没过多久,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“……”老洛假装非常受伤的唉声叹气。
陆薄言的眸底掠过一抹凛冽至极的危险:“……康瑞城废了那么多心思想整垮陆氏,我们也该有点表示了。” 现在她先做了最后该做的事情,像陆薄言平时安慰她那样,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: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不管发生什么,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。”
“其实我早就想通了。”她说,“我妈已经走了很多年,我恨归恨苏洪远,但自己还是要好好生活的。只是……看见他们一家三口似的出现的时候,我……” 康瑞城的脸色果然一滞,双眸迅速冷下去,但很快的,他又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直到苏简安呼吸困难,陆薄言才离开她的唇,额头与她相抵。 “再不给我松开我什么都不说!”
“乖乖把真相告诉我,否则,今天一天你都别想走出这里。”沈越川威胁道。 苏亦承攥住洛小夕的手,“明天你要面对的不止是你父母的伤势,还有洛氏的员工和董事会,甚至是公司的业务和股价。你没有任何经验,我能帮你稳住公司。等一切稳定了,我们再谈其他的。”
洛小夕的瞳仁漫开一抹恐惧,“你要干什么?” 很突兀的,苏媛媛的惊呼打破了安静,她紧张的抓着苏洪远的手,而苏洪远一脸痛苦的蹙着眉,大家很轻易就联想到是刚才陆薄言把苏洪远弄伤了。
“是,但是我又不太确定。”苏简安说,“韩若曦不是没脑子的女人,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,她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出那句话。” 苏简安看到旁边有一个垃圾桶,拿着文件袋径直走过去,扬起手就要把文件连着袋子扔进垃圾桶。
见苏亦承和洛小夕是一起来的,苏简安就知道什么都解决了,心情顿时好了不少,坐起来,从床头柜的果盘上拿了个橘子给洛小夕:“我哥昨天买的,酸的。” “……”
车子往山下开去。 陆薄言平静的接过协议书,翻到最后一页,笔尖抵上他该签名的地方。
这样一来,陆薄言和苏简安……萧芸芸不忍心再想下去。 苏简安才一只脚落地,快门的声音、记者的声音,就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她倒抽了一口气,想起今天是周六,神经才又放松下来,慢腾腾的去洗漱,穿上高领毛衣遮住锁骨和脖子上的吻痕,若无其事的下楼。 可事实上,被法律惩处的,是陆氏财务部总监和几名员工,他们包揽了所有的责任,一切都追究不到陆薄言头上。
第二天下午,陆薄言出院,医院门口围着一大帮记者。 “别说傻话。”苏亦承却不自觉的把洛小夕抱得更紧,“飞机遇到气流出事的概率不大。”
他黯然笑了笑,点点头,似乎十分认同苏简安的话。 洛小夕想了想,她好像问了苏亦承,她这么主动是不是很掉价?苏亦承没有回答她。
然后仰起脸,死也不让自己再为苏亦承流泪。 苏亦承的眉头蹙得比司机更深,脸上布着一抹骇人的阴沉,“离民政局还有多远?”
一辆轿车停在会所门口,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墨镜,把自己包裹得半分不露的女人。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见了,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。 陆薄言不怒反笑:“可惜了,只要我还住院,你就要和我一起喝粥。”
一般人,也许早就焦头烂额不知所措,但陆薄言的目光深处,还是一片平静。 穆司爵坐在一个用屏风隔起来的半开放包厢里,旁坐的许佑宁正打着哈欠,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。
她可以离开陆薄言,离开谁她都能活下去。但是,陆薄言不能失去他与生俱来的骄傲,更不能失去上万员工对他的信任。 她怎么会离开他呢?她只会陪着他,看着他把康瑞城送进监狱,再为他拍手叫好,最后给他一个拥抱。
“你怕什么?”苏亦承笑了笑,“杀人犯法这谁都知道。我不会弄死他。” 苏简安本以为今天警局的流言蜚语会更严重,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不管多恶意的揣测都听着,过耳就忘就好了。
“之前简安跟我说过你父亲的事,也跟我提了一下康瑞城这个人。”苏亦承说,“最近我收到一条消息,和康瑞城有关,还牵扯到韩若曦。” “那一瞬间你妈妈护住我,我们的车子翻了,我浑身都很痛,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你。那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。